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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运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,总是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。电影《八角笼中》中大山里的贫苦儿童便是被命运所捉弄的、像一只只困在牢笼里的鸟。如果按照原有的生活路径走下去,看不到一丝通向未来的光亮。他们想要破笼而出,唯有拼尽全力,将命运的八角笼撞开一丝缝隙,为人生赢得更广空间、更多可能。
《八角笼中》中人物命运如牢笼,无所不在。横亘在教练和孩子面前的牢笼有有形的,综合格斗赛场上的大铁笼就像古代的角斗场,站到最后才是胜者,也有无形的囚笼,它们是心理的困境,也是命运的纠缠,存在于拼搏者心中,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。教练向腾辉年少时被人陷害、被剥夺冠军奖牌,人到中年作为沙场老板的他依旧事事不如意,在命运之手的不断捉弄下,他不敢再谈理想,一心只为生活奔走,直到满脸沧桑、目光黯淡。人生的转折源于一场阴差阳错,他遇见了一群大山的留守小孩,不愿见这群孩子再重复父辈的命运。他以十分严酷的训练方式教他们格斗,教他们运用一切规则允许的技能去战胜对手,燃起他们心中通过格斗走出大山的熊熊火焰。最终,大多数孩子从八角笼中突围而出,他也完成了自我的救赎,眼神中重新闪烁起希望之光。这群被困在大山里的贫困儿童,从一出生身上被笼盖着一层层无形的网。经纬线纵横交织下,他们所能抓住的只有向腾辉带来的微弱希望。“格斗就是我们这辈子唯一的出路”,挥拳、肘击、锁绞……训练再苦,“痛也得爬”,他们需要熟练掌握格斗技能,用不屈的意志将命运之手击垮、降服,才能摆脱命运之笼。当苏木跟一个国际知名的重量级格斗选手对决时,他敢拼,也只能拼,每一记裹着汗水和血水的重拳挥出,每一次被对手击倒后的爬起,都将“生如野草、不屈不挠”的拼搏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与《攀登者》《夺冠》《中国乒乓》等聚焦宏大叙事的体育电影相比,《八角笼中》侧重以生命、生活和情感呈现个体在逆境中的成长和治愈。影片也没有采用像好莱坞大片以视觉性动作为核心的方式推进剧情,而是以综合格斗为主体发掘出其表层和内里的细节与动人之处。熟悉王宝强的人,能隐约感觉到《八角笼中》讲的格斗儿童的成长和突破,其实也是王宝强从小角色逆袭成大明星的人生剧本。从农村走出的他,做替身时别人假摔而他从高处往下真摔。当演员时,下危险重重的矿井里拼命、首当导演得到金扫帚最令人失望导演奖……到如今成为大众所喜爱的演员和导演,一路顽强与命运抗争的经历,使他深刻懂得拼命死磕对小人物突破命运囚笼的意义:“生活既是囚笼也是枷锁,放弃就是认命,争取就是垫脚石”。《八角笼中》这部电影正是他拼出来的成果,影片里的故事都是基于真实的事件或者人物而展开的。当集导演、编剧和演员于一身的王宝强,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感情注入其中,赋予了影片更真实、更强烈的情感力量。
影片中向腾辉的多处哭戏,每一滴眼泪都承载着深深的痛苦与无奈,有诸如“自己拼出来的路,走着更踏实”“希望你永远满腔勇气,冲出自己牢笼”等台词,每一次回味都有不一样的感触,也有呈现贫困山区的生活艰辛以及在拼搏途中种种困难的细节,每一处都足以震撼人的心灵。
影片中热血沸腾的训练和比赛,固然能激发自豪和骄傲的情感,而描绘苦难让人感知生活的囚笼无处不在的情节,也未让人丧失奋斗的激情,而是升腾起战胜困难、拼搏向上的希望。
“只有登上山顶,才能看到那一边的风光,剩下的只管努力与坚持,时间会给我们最后的答案。”人的一生,其实都是和命运的抗争。每个人都会在生活中遭遇挫折磨难,心中都会有难以逃脱的困境牢笼,与命运抗争是否就能破笼而出,谁也无法给出承诺,但放弃拼搏,认输服软,命运囚笼的经纬线会越收越紧,让人无路可逃。
(李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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